探讨知人论世与文学批评的关联摘要。“知人论世”在中国传统文学批评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时也经历了不断地衍变与发展。它有着自身存在的文学理论依据,也在漫长的批评实践中证实了其有效性。但20世纪以来,随着文学内部批评、接受美学的兴盛,“知人论世”也显现了理论的局限性。文学批评应立足文本,参照“人”、“世”,以求对文本的阐释具有审美性与合理性。关键词:知人论世;文学批评;内部批评;外部批评“知人论世”在中国传统文学批评的长河中,经历众多诗文解读者和批评者的运用和发展,曾经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时至今日,我们在社会学批评、文化学批评、心理学批评等众多批评方式中仍可寻见其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20世纪以来,它同时也面临着史无前例的质疑和挑战,这种戏剧性命运本身便包含了许多值得反思和回味的东西。一、“知人论世”究其本意,并非文学批评命题。此说的提出者——孟子的论述可以为证:孟子谓万章日:“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孟子·万章下》)孟子认为,后人要与古人为友,主要途径是诵读古人留下的诗书。由“知人论世”而“尚友”是目的,“颂其诗,读其书”则是手段。孟子的本意在于阐发一种尚友之道。但有意味的是,它同时也提示了一种对诗书的读解之法。而后一种意义在后世的影响甚至超越了其本义,加之孟子言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远影响,“知人论世”渗透到中国文学批评传统中,成为众多文学批评方法的本源。从这个意义上讲,知人论世已不再停留在方法论的层面,更成为一种重要的批评精神,在文学批评史中不断得到衍变和发展。其中汉儒解诗、魏晋以后对诗之体貌与人之性情的考究、甚至宋以来对文坛名家年谱的编撰,细察诗人生平,都可看作“知人论世”精神在中国传统批评中的演化和发展。第1页共8页汉儒说诗,因其强烈的索隐比附色彩而遭后人诟病。但若撇开其中走向极端的脱离文本自身的主观臆测,不能否认对孟子“知人论世”思想的发挥和运用。四家诗中的齐诗、鲁诗、韩诗、毛诗他们的共同特点在于以诗的作者(“人”)及诗的社会存在(“世”)为两大立足点,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将“知人论世”在实践层面发挥到了第一个高峰,尽管其中不乏对其扭曲和变异。因此汉代虽然对“知人论世”本身没有充分的理论阐发,却在其批评实践上深烙上了“知人论世”的印记。汉以来解诗者“知人论世”的传统,又经历了魏晋时期人物品评的风潮,及至南北朝,“知人论世”说在理论和实践上都进入一个新的高峰时期。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专列有《体性》篇,论述体貌与性情,即作品风格与作家个性的关系。他从诸如“贾生俊发,故文洁而体清;长卿傲诞,故理侈而辞溢”等作家个案出发,揭示了诗人的个性特点、诗文风格及二者间的联系。更重要的是他还由此上升到一般规律,从理论上总结出个性的差异所导致作品内容和风格的差异:“然才有庸侑,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故辞理庸偏,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面。”通过刘勰这番创造性的总结,“知人论世”说便拥有了文学上的理论根基,堂而皇之地以新的姿态介入文学批评。同时,刘勰还将“人”、“世”的内涵进行扩充,由对诗人个体的考察发展为对群体的观照(《明诗》篇),由对一个时代的平面概览发展为对若干时代动态流程的纵览(《时序》篇),用群体论和时序论丰富和发展了“知人论世”说。刘勰的理论在南北朝时代承续了“知人论世”的传统,并将其推向新的境界。这种将“人”、“世”与作者审美精神世界相联并进而阐发作品的方法对后世文学批评影响极大。唐宋以来逐渐兴起的对作品本事的考究、对前代诗坛名家年谱的编写、及至后来对各家的“立传”,批评史多无意将其列于其中。但如果从中国文学批评的文体特征来看,由于现代意义的论文体匮乏,见解第2页共8页散见于各处,那么此类文章理应纳入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