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南方的灵山—与高行健对话2008 年 09 月 18 日 17:39 对话:高行健 (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朱其 ( 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独立策展人) 徐佳和 ( 上海《东方早报》文化部编辑)时间: 2007 年 6 月 21 日下午地点:巴黎卢浮宫附近法国文化部门口咖啡馆2007 年 6 月,通过朋友联系,在巴黎终于与高行健会晤。在巴黎卢浮宫附近的法国文化部门口的咖啡馆, 高行健此刻与我面对面坐着, 像一个睿智而平易近人的大学老学者。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已是现实。高行健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几乎没有会见过来自大陆的任何人,他在巴黎也一直非常低调, 几乎很少接受采访。我们这次会见无疑是一次历史性的突破。高行健代表作:灵山国内对高行健的非议,显然使这位老人处于一种复杂的心怀,多年的历练使他具有一种坚毅而超脱的胸怀, 但仍对中国抱有一丝挂念。 我之所以能被最终接受见面,我想出于他对中国大陆心念尚存的了解愿望。经过短暂的陌生感,我们很快进入了一种近乎忘年交的讨论,我主要提问题, 尽量引导他讲述对我近年一直关心的问题的看法,内容涉及到绘画、小说、实验电影、现代汉语、南方文化、长江流域的创始神话、 中国关于灵的起源等广泛的话题。高行健是我遇到的一个知识最渊博最具有思想家气质的中国作家,他也是他那一代人走得最远的中国 文化人。我们讨论的所有问题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是中国文化的现代出路,另一个是南方文化与长江流域的语言和灵文化的核心价值。我当时感觉, 我们的讨论逐渐进入到一个很具体深入的层面,不光是八十年代那种泛泛而论的文化讨论。当然我只是刚刚摸到门, 而高行健已经很自信地深入探访过一遍了。这次谈话让我相信,经过一百年的中国与西方文化两个体系的交错和冲撞,中国文化重新找到自己真正意义的现代语言和灵魂形式,已经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了。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会为自己的同胞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自豪,而这位无畏、大智和孤独前行的老人的归国之途还门户重重,但中国正在前进和开放的潮流下,打开这扇门实际上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这一天也不会很遥远了!关于绘画和电影朱其:我前两年去过台湾, 在台湾买了一些您的书, 还有好几本艺术评论方面的。高行健:《没有主义》。朱其:对,这个我买了。高行健:还有一本就是我的画册,《另一种美学》。朱其:对,您画的画册我也有。你好像最早是学绘画的?高行健:对,从小就画,十三岁就正经画画了,中学,初中...